你想吃什么鱼

我爱你 利落 干脆

【博君一肖】桐花戏 18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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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限水逆的你想吃什么鱼来更文了。

这个中篇快结束了(⑉꒦ິ^꒦ິ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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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8

 

“阿战,你说,我还能见到他吗?”

沈絮的音调没有起伏,她坐在桌前喝了口玫瑰水,声音轻薄得像是在自言自语。

 

肖战拿了羊毛披肩披在沈絮身上,重新倒了一杯玫瑰温水放在桌上,才轻声和她讲:“我去把他弄出来。”

 

沈絮看了会儿眼前的杯子,静静抿了几口,没有再说话。

 

这是汪卓成被拘在76号的第二天。

瓢泼寒意倒灌了上海这座繁华墓园,拎着皮箱的行人扶着帽子步履匆匆,去赶火车,去挣钱,去奔赴到烟熏火海中,去努力活过那些悲鸣的牲口。

 

三天前,新开巷行动的失败给了董子相彻查76号上下的借口,提前去书局传信的汪卓成被勒令停下手中所有的工作,受拘梅机关问审。

他的理由很充分——接到行动指令,为保万无一失,他提前去查探了地点和人员。董子相若要给他扣一顶帽子,除却“打草惊蛇”,再没有证据能支撑起别的罪名。

 

肖战猜得没错,董子相缄默了太久,军火库被炸,石田和楚良孝身死,新开巷行动失败,接连的碰壁,让梅机关新上任的总长对76号表达了严重的不满,也对董子相实施了更大的压力。

他需要一个替罪羊的念头越来越急。

 

汪卓成审不出东西,可不代表董子相什么都猜不到。他把汪卓成从梅机关提回了76号,没有关入狱,只是给人锁在办公室里,每天只问一句话——“你是谁?”

 

汪卓成并没有被撤掉职务,行动总队的新副队长暂时接手了队里的工作。南京的调研组五天以后就要到达上海,76号人人如今都忙得脚不沾地。

书局和邮局的接头同志已经撤离,刺杀行动按照计划在推进。


沈絮对着汪卓成的事始终没有表露太多的情绪,“不要轻举妄动”是她跟肖战讲过最多的话。

 

肖战摘了帽子扔到沙发上,一把拉扯开了办公室的窗帘。洒着冬季冷阳的院子里,行动总队的新副队长领着人匆匆离开,气势汹汹。

 

“处长,秘书长今儿去梅机关开会了,汪…队长那边儿,秘书长让您看着点儿。”

 

“哦。”肖战点点头表示知道了,随后又叫住了那个刚要离开的部员:“诶,我刚刚看行动队的人出去了,干嘛去了?”

 

“害,不知道从哪儿的消息,说书局有个发报机,他们这几天全城找发电报的人呢,技术组的人天天在查,一有位置就让行动队的人去,都抓错好几个了,这又要去抓。”

那部员挠挠头,无奈地往走廊里使了使眼色,压着声音说:“处长,你说,技术组是不是故意的?玩儿行动队呢!”

 

“行了行了,别瞎想了,不关你的事儿!”肖战笑起来,摆摆手让他走。

 

待到身后的门关上,肖战才转身看着窗外76号地面阴潮的院子。他的手插在西裤的口袋里,眼神渐渐沉了下去。

 

汪卓成够过了桌子上的热水来喝,顺便头也不抬的对这杯水的来源说了声“早”。

肖战看着他从容不迫的冷淡模样,大力拉开了椅背,在凳子腿和地面摩擦的余声中,一屁股坐在了汪卓成对面。

 

“我说汪队长,不用工作的日子是不是很清闲?”

 

“是清闲,就当休假。”汪卓成点点头,然后指着门口看守的人,面无表情地说:“就是他们有点儿让我堵得慌。”

 

门外守着的是董子相安排的人都是行动队的新人,知道里头关的是队长,面上都是难色,听见这话,甚至还讨好地笑了笑。

秘书长没有撤掉汪卓成的职务,万一最后查出来跟他无关,回到行动队,他岂不是会第一个拿他们俩守门的人开刀?

 

“没听见吗,杵那儿干嘛,木头一样。”

肖战挑眉笑起来,冲那两个新人摆手:“去去去,门儿关上,站走廊里去,别把门儿。”

 

肖处长是什么人,梅机关的红人,沈家的上门女婿,在秘书长面前都能横着走。俩新人得了口令,心里一松,逃命一般地关上了门。

 

肖战等了一会儿,静静起身,侧在门边听了听,又跪着趴到地上,眯眼看过了门缝外空空如也的走廊,这才拍拍裤子站起身,拉上了所有的窗帘,摸过桌椅和花叶的所有角落,确定没有监听器,才把汪卓成拽到了离门最远的墙角。

 

“董子相今天上午不在,一会儿我想办法把你放走,从立中宵后院进去找'城墙',她安排你撤退。”

 

汪卓成扒开肖战的手,拍平了军装的褶皱:“没到那步。”

 

“现在不走,那你等到什么时候?等到董子相一枪毙了你?”肖战压着声音,重新揪住汪卓成的领口。

 

汪卓成似笑非笑地盯着他:“他让你看着我,你不知道什么意思?”

 

“他不敢…”

 

“沈家不是绝对安全的靠山。”汪卓成皱起眉:

“沈絮自己都不敢放开胆子横着走。董子相有什么不敢的?真有证据查出来,沈家还能跟梅机关对着干?他们有多少生意是和日本人一起的,你不清楚吗?”

 

“你还知道沈絮。”肖战狠狠推了汪卓成一把,叉着腰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
 

汪卓成沉默了很久,最终还是嗫嚅地开口:“她怎么…”

 

“好得很。”肖战剜了他一眼:“跟你一样,能吃能笑,好得要命。”

 

汪卓成勾起唇角,无声地笑起来。他看着肖战有些阴沉的脸,低声说:“放轻松,接头的人已经全部撤离,开始准备,在刺杀行动之前,没有需要和他们传讯的事情。发报机也已经带出城了,行动队抓不到任何人。”

 

“所以他们才把你关在这儿。”肖战抿了抿嘴:“沈絮今天约了董夫人打麻将,口风还是要探。再过几天,我会让王一博回去认错,陈方必须重开立中宵,否则城墙根本无法和我们联络。”

 

汪卓成看了眼肖战的神色,出声问:“你好像很担心。担心什么?”

 

“把你扣在办公室里,互相消耗?董子相没有时间跟你耗。”肖战眯了眯眼,狠狠皱起眉:“我担心他留了后手。”

 

“走一步看一步。”汪卓成绕过肖战坐回桌边,喝了口已经凉了的热水,瞥见门缝光影闪烁,于是笑起来:“放轻松啊…肖处长。”

 

门推开,肖战转过身看着汪卓成,已然是一副落井下石的热闹表情。

 

部员似乎对自己冒失闯进两人针锋相对的战场里表示非常后悔,他挠了挠头,攥紧了门把手,有些慌张:“肖、肖处长…梅机关的电话,找您的。”

 

“知道了。”肖战挑眉,一副优雅从容的样子,身型笔直地经过汪卓成,细看上去,眼里透都是精光。

 

还真是水火不容。那部员抽抽嘴角,让步到了一边。

 

“现在吗?”肖战的手狠狠攥着听筒。

 

“没错,董秘书长一会儿就回去,这是我们今天新的方案,也请肖处长做好准备。”

电话那头的日本人吐字并没有石田清楚,还带着奇怪的音调。

 
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肖战的声音淡淡,指尖却已经用力到泛白。

 

“…处长?”搁下电话,背后的部员忐忑的叫着肖战。

 

肖战回身,对上他询问的眼神,把开始发红的指尖插进裤兜,冷着声音说:“通知全部,紧急会议,南京考察组的到访时间提前到后天,所有的行程全部重新拟定。秘书长一会儿就回来,把行动队的人从外面给我揪回来。”

 

“是。”

 

一滴水打到了窗户上。肖战转头,看着窗外阴下来的天。下雨了。

 

***

 

王一博撑着伞,倾盆水箭似是要把伞面打穿,玉兰冬叶瑟瑟,阴云蔽日。

上海的冬季常常落雨,却很少落这么大的,王一博轻轻抬手,看着冰水自天幕砸在他的掌心,凉得那儿逐渐泛红,朔风一吹,生疼。

 

他很久都没有在这个院儿里站过了。

 

“雨大,进屋来吧。”陈方终于打开了那扇跟他一样上了年纪的木门,吱哑的旧声一如往昔。

 

王一博垂下眼:“谢谢班主。”

 

“立中宵”歇了一大段时间,梅念的嗓子也一直都没有认真吊过。前几天有了消息,听说陈方让梅念重新练起戏来,王一博便知道,“立中宵”的大门快要开了。

可是还不够快。

 

陈方的年纪本就大了,这段时间下来,头发都苍白了不少,躬着背脊给王一博倒了一杯茶。

 

“喝吧,外头雨大,暖暖身子。”

 

“谢谢班主。”王一博有些拘束的坐在桌案边犹豫了半响,仰头喝完了茶。

 

陈方看着眼前的少年,想起他幼时也是个骄傲的模样,跟着几个师兄师姐一块儿,最是个调皮捣蛋的,戏班子走到哪儿,他都得闹出些麻烦,不是弄丢了人家的鸡,就是踩了人家的地,跟小孩儿抢玩具的事儿他都干过。这性子陈方管不了,干脆放人了下去,于是那年走到了江洋村,王一博把人家村里唯一的的教书先生给抢了。

 

可也是那一年,这个自幼上蹿下跳的少年,一把大火烧了自己的嗓子,从此再也不爱说话,总是一副低着头的模样,身子骨比谁都单薄。

 

“长高了些。”陈方仓促笑了笑。

 

其实没有,王一博早过了长个儿的年纪,只是先前总垂着头,现在将背脊直了起来,眼里的光更灵动了些,看上去较以往更挺拔了。

陈方看着他的模样,心里滋味更苦,他不懂,肖战就那般好,好到他这个差些废了的学生沉默寡言了三年,只重回他身边几个月,便焕然新生。

 

王一博抿了抿嘴,直奔主题:“班主,我想回来。”

 

陈方没料到他这样直接。

师徒十几年,他们最后留给彼此的是怒斥与辩驳,如今再见,他有些不知该不该旧事重提。

肖战的身份是他心上的一道坎儿,陈方脊骨铁了这么些年,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,自己的徒弟跟着那样的人跑了去。

 

“姐姐还不进来吗?”王一博没有等他的回答,突然向着门外唤了一声。

 

梅念难得没有穿旗袍,也穿着补褂子,素着张脸推开了门。王一博放下茶杯,将窗子全部拴上,又把屋门也关了个严实。

 

“你们…”陈方愣住了。

 

梅念深深鞠了一躬:“请班主,重开立中宵。”

 

王一博侧身在门外听了很久,才走到了梅念身边,哑着嗓子低声说:“军火库被炸,新开巷的地下党也没抓到,76号的董子相现在就是个随时能发疯的狗,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要跳墙。立中宵不开,梅念和76号的线人实在难以碰头。如果只靠我折返其中,消息实在滞后。”

 

“等、等一下…”陈方的脑子里有些乱,他一把扶住了桌沿,强迫自己将王一博的话又捋了一遍。

 

“我们在76号里的同志已经被监视起来的,剩下的那个独木孤舟,如果拿不到情报,就要另开新的接头点。立中宵在上海有了基础,也好不容易和76号混熟,班主,我不想轻易放弃这个地方。”

梅念给陈方倒了杯茶:“梅机关现在草木皆兵,宁可错抓,也不放过。我们需要一个相对安全的场所。”

 

陈方抖了抖手,终于消化好了王一博的话,却又被梅念几句话弄昏了头。他急急喝了一口茶,深吸一口气,抬起眼,扫过了两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。

 

“你…什么时候?”

 

他们和沈絮商量过,即便不能透露任务细节,也要和陈方建立起信任,这是能让他放下心结重开立中宵最直接的办法。梅念眨了眨眼,没有隐瞒的意思:“来立中宵之前,我就是了。”

 

陈方看向王一博:“那你…”

 

不等王一博回答,陈方突然皱起眉:“76号…你们的人,是、是肖先生?”

 

窗外暴雨轰隆,隐住了屋内的低言絮语,落叶被风卷得拍到围墙上,上了年纪的木门吱呀呀响,门缝透出呜鸣声。

 

“我说思思姐,你就让我们去听听吧,万一班主要打他俩,我和王翰还能拦拦。”

阿苏蹲在石阶上,拉着声调求菊思,一旁的王翰跟着使劲儿点头。

 

“就在这儿呆着,谁都不准过去偷听。”

菊思吐出一口烟雾,倚在后院的门边,媚着眼睛扫了下阿苏和王翰,又朝着暴雨中王一博住过的仓房遥遥望过去,不知在想什么,过了很久,缓缓露出一个微笑。

 

***

 

第二日,歇业很久的“立中宵”突然开了。

 

“立中宵”重开的这天晚上,宾客爆满,梅念久不登台,可却一点儿都没落下,《锁麟囊》惹了满座高呼,足足谢了三次幕。

菊思倚在台子下头的几案边儿,穿了身墨绿杭绸的旗袍,绿汪汪翡翠似的,在厅堂敞亮的灯火里,对这戏台子上的人露出一个笑来。

 

与此同时,76号的办公楼里一样灯火通明。肖战拿着文件袋疾步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。走廊的尽头,站着两个行动队的新人。

 

肖战站定,挑眉问:“秘书长在里面吗?”

 

“在。”

 

屋里传来了男人轻松的声音:“让肖处长进来。”

 

肖战理了理军装的领章,走进屋里,看了眼仍旧坐在那儿的汪卓成,紧绷的身形不似两天前一般松弛,于是玩笑道:“汪队长好啊。”

 

汪卓成喝了口茶,没有抬头,也没有回答。

 

董子相接过文件袋,笑着让肖战坐下,随后将文件抽了出来,轻声感慨:“新行程终于定下了。”

 

“秘书长,会不会太晚了。”肖战有些不安的皱起眉:“毕竟明天晚上,南京调研团就…”

 

“不晚,刚刚好。”董子相笑起来:“接待事宜梅机关早都安排好了,只是对于76号来说,这是份新行程。”

 

他看了眼汪卓成平静的脸,又笑起来:“啊,我说错了,是对于想要刺杀我们南京调研团的地下党来说,是份新行程。”

 

肖战的后牙无声地咬紧,又飞速的松开。他不动声色地咽下这口热茶,说:“外面雨大,门口给秘书长留了把伞。”

 

“不用不用。”董子相摆了摆手:“不用伞。”

 

汪卓成的瞳孔不动声色的收缩了一下。

肖战的的呼吸一滞,状似不解地抬头:“怎么,秘书长自个儿带伞了?”

 

“不。”董子相指了指屋里南边儿的那堵墙,云淡风轻道:“这儿的隔壁,隔壁的隔壁,今晚,76号里的人,一个都不用走,我也不走。”

 

“秘书长?”肖战猛地抬头。

 

“肖处长,得劳烦你和沈小姐打个电话了,今晚你怕是回不去了。”董子相笑着说:“咱们76号如今可不太平,为了新的行程不会暴露出去,也为了明天调研团能一切顺利,我们今晚,都不用迈出这栋楼了。”

 

肖战的指尖蜷缩,面上却是无奈的笑:“秘书长谨慎,就怕絮絮要闹起来。那我去给絮絮打个电话。”

 

“就在这儿打吧,汪队长办公室有电话。”董子相点着了烟,吸了一口,看着肖战笑起来。

 

肖战的脸色终于变了,他抽了抽嘴角,有些不快道:“秘书长是怀疑我?怀疑我给絮絮报信儿?连带着也怀疑絮絮?”

 

董子相给他倒了杯茶,语重心长地安抚道:“不是怀疑肖处长,更不敢怀疑沈家,只是部里定了规矩,大家都要遵守的好。”


见肖战不说话,他又朗声笑道:“诶,一会儿我给你们嫂子打,也在这儿打,行不行?”

 

“秘书长。”始终一言不发的汪卓成轻飘飘说:

“会是昨天下午开的,敲定是今天下午敲定的,行程出来之后,部里的人都出去过了吧,今儿下午我还听他们高声讨论这个事儿呢。肖处长也出去过了。”

 

肖战的脸瞬时阴了下来:“也是,不就汪队长没出去吗?啊,汪队长想走不也走不了吗?”

 

“你们俩什么时候能和和气气?”董子相无奈地拍了拍桌子,转而又劝慰着:“我这也是为了部里好,上头总觉得部里有内鬼,这不,我今儿把大家都关在这儿,消息要是走漏了,那也不是咱们部里自己兄弟干的,对吧?”

 

“不是部里人干的,但肯定是部里的人传出去的,脱不开责。”肖战拨了个电话,没人接听,只好放下听筒走到桌边坐下:“絮絮可能干别的呢,没接电话。”

 

“脱不开责,抓到人也是好的。”董子相吐了口烟雾。

 

肖战偏头:“秘书长这是什么意思?”

 

董子相冷笑两声:“接到通知,接头的地下党都撤出了城,梅机关找人守了所有的路,这新行程要想传信儿,是不大可能了。”

 

“只能发电报。”汪卓成抬眼,不动声色地同肖战对视。

 

“技术组的人也在隔壁关着呢。”董子相点点头,笑脸冲着汪卓成:“今晚上可不会再出错了。你说对吧,汪队长?”

 

汪卓成勾起唇角:“秘书长关了我这么久,早就不信任我了,问我做什么呢。”

 

董子相并不否认,只专心致志抽着烟。

 

肖战闭目假寐,实则冷汗濡湿了衬衫。

 

董子相说得不对,可却误打误撞。

因为忽然出了日期上的变故,两天前他门就传信,不在上海动手,而是选择在从南京到上海的列车上动手,刺杀小队的人早已经撤到了南京,准备和调研团同坐一趟火车。

行动队和梅机关的特务查得又严又细,他们和南京的人想要联系,只能通过电报。

南京的消息捂得严实,安插在特务机关的地下党又早已叛变,火车的时间始终没定,如今行程单已经到手,只能由他们发给南京。

 

汪卓成说过,新开巷书局的发报机已经随着撤离人员撤离城外。而汪卓成不知道,整个上海滩,他们的手里,还有最后一台发报机。

 

肖战的指尖暗自颤抖。他知道,那台发报机,就在他家的地下室,在行李箱中和一堆杂书堆摞在了一起。

 

沈絮。
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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